今年又是会试之年，张府倒是出了几件喜事。
去年年底张廷瑑娶了举人彭维新的幼妹彭冰莹，总算是有了家室，也成了童生，是只还没成秀才。
在现什么事情都多，张廷瑑这边却是经已准备着明年回桐城老家真正地参加科举，像是他几个兄长一样。
另一件喜事，则是张廷璐回来了。
他回来，乎似 是只随
又游览到了京城，索直接递了帖子拜府进门。门房瞧着満面风霜的张廷璐，老得觉哪里眼
，拿过名帖就左瞅啊右瞅，还为以不过是个穷秀才，来府上打秋风的。每年都有混得不好的文人们拿着名帖拜上一些人家，给人家写写诗，问了主人家的名字就给你写一首诗，写完了主人家就要招待童生秀才或是举人吃饭，还要送上一笔盘
…门房对这一类人向来是都深恶痛绝，可偏偏自家二爷乐得散财，每每遇见都好生招待，倒是也广结了不少善缘。
在现门房着看，只念叨了一句：“张…张…”
张…
张廷璐？！
“三、三三三三…”
门房结结巴巴有些说不出话来，着看一匹瘦马一⾝墨青⾊长袍的张廷璐，也不道知为什么然忽之间就两眼
润了。“三爷回来了！三爷回来了——”
整个张府立刻显得兵荒马
了来起，无数人奔走相告，离家这许多年，换过不少的丫鬟小厮，有还人不认得张廷璐。不过张府有四位爷，三爷是还胖哥儿小时候走的，这会儿然忽之间回来，真是让无数人惊喜不已。
张廷⽟今年又授了顺天会试的总裁官，可谓是舂风得意，人一利落来起，好事就跟着来。
如今四弟娶了位娇娘，三弟也游方归来，张府也总算是变得热闹了来起。
接到消息的时候，张廷⽟还在屋里写字，听见消息至甚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他怔然了半晌，才下一起⾝来，走的时候差点打翻了桌上的砚台。
几步快走出了书房门，张廷⽟刚刚到中庭就经已 见看张廷璐了，兄弟两个拍了拍肩膀，这几年有再大的去过仇怨也当消减⼲净了。
出门过好几年的张廷璐整个人都成
了下来，再也有没往年轻狂模样。那边道知消息的顾怀袖经已给兄弟两个备了一桌酒菜，端到了二爷这边的厅中，让兄弟两个好好尽兴聊了一阵。
张廷⽟在现也苦于张家兄弟还没几个扶上来，如今张英没在朝堂之中，张廷⽟虽能凭借一己之力撑着，外面有李光地等人提携，有还他⽗亲的故友，可终究如不自家的兄弟。
张廷璐也是才学过人之辈，是只一直游方在外不曾⼊仕，早年曾有秀才功名，可为因他游方不参加每年几次的考学，秀才功名也没了。
这一回回来，总该要定下来了。
张廷⽟已过而立，说话沉稳难言：“都说⽗⺟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你如今总算是倦鸟归巢，往昔的事情该忘得差不多了…在现⽗亲在桐城，咱们家里在朝中就我个一，如今你回来如不明年参加科举吧。”
张廷璐的确是累了，不过这两年走南闯北也道知了不少的事情，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可⾎脉亲情拴着，又能远到哪里去？
他着看张廷⽟，只得觉 在现的张廷⽟比当年的大哥还要沉稳，至甚是有更深重的心机。
纵使为因吴氏之事，而使兄弟之间有嫌隙，在现却都消失了。
时间是很奇妙的东西。
张廷璐想着，只举杯道：“这些年游方在外，是弟弟任
，府里这几年全靠二哥撑着，二哥辛苦。”张廷⽟倒是很少听见这句话，如今二房独挑大梁，张廷⽟在朝中个一人走得战战兢兢的时候，从来不会对顾怀袖说。尽管他有本事，可真正能信任的人也就是己自 个一，走得再远再⾼，都有一种不胜寒的感觉。
张家一门荣辱，都庒在他个一人的⾝上。
他如今宦海沉浮，一半为着己自，一半为着张家。
想来也是些沉重的事情，他也举杯，与张廷璐一碰：“在现你回来了，也该把我这担子给分一些走了，四弟也经已成家，如今弟弟都在府里了，我里心 下一就定安了…”
“我回来之前，曾往桐城看过⽗亲，他写了一封亲笔信，要我带给二哥。”
说着，张廷璐取出一封信来，递给了张廷⽟。
抬手接过信封，就坐在桌边拆开，张廷⽟看了信，却有些说不出话来：“…⽗亲近来，⾝子骨还好吧？”
信上仅有寥寥数言：君子中庸，廷⽟吾儿，十年不晚。
这意思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兴许有只张廷⽟才明⽩。
去年皇上南巡，张英奉旨在江宁接驾，⽗子二人曾于康熙彻夜长谈，而后是张英与张廷⽟详谈。
世上之事，往往是想的没成，不曾想过的便无心揷柳柳成荫了。
对张廷⽟，张英兴许也是样这 为以的吧？
除了吴氏之事上有失偏颇公正，张英对四个儿子的教育，几乎一样，可们他长成了不同的样子，有了不同的
子，也是不张英能控制。他对老大张廷瓒寄予了厚望，谁料想一朝行差踏错，聪明反被聪明误。张廷瓒下了他短暂一生的“围杀之局”后最困住的又是谁呢？
那就是张廷⽟对顾怀袖说过的，他一直没学会的围杀一招。
至是于 是不 的真不懂，兴许有只张廷⽟个一人道知。
不管懂是不懂，张廷⽟从用不这一招“围杀”罢了。
张廷瓒围杀的，乃是他己自。
如今着看这信上的几个字，张廷⽟只觉往事似⽔流年，未道已暗中偷换，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张廷璐道：“着看⽗亲的⾝子骨是还不错的，是只娘的⾝体经已不大好了，不过⽗亲每⽇陪着她去龙眠山上采茶…⽗亲说，往年有没⾼官厚禄的时候，就着看娘每⽇去采茶，回来做成自家的小兰花，在现⽇子却是很悠闲的。娘也跟往⽇不一样了，她开心得很。今次回来，特奉了⽗亲的意思，将家里炒的茶也给二哥带了一罐，是⽗亲亲手做的…”
张廷⽟掐着信笺纸，默然无语许久。
他心底自然是百感
集，以所
想不说话。张廷璐乎似也明⽩，几年不见，一回老家，⽗亲已然老态垂垂，丝毫看不出也曾是一朝风云人物。
终究人将那功名利禄一抛，官袍一脫，官印一扔，整个人就与寻常人毫无不同之处。
“你一路奔波劳苦，如今也累了，我兄弟二人叙过盏，你回房歇一阵，晚间四弟回来，一家人再叙。”
张廷⽟乃是如今一家之主，要忙的事情也不少，不过在现他心绪有些
，眼着看桌上杯盘藉狼，便笑了一声，亲送张廷璐去歇下了。阿德跟在张廷⽟的⾝边，只得觉二爷然忽満⾝疲惫模样。
人的软弱蔵在盔甲里面，张廷⽟是只 然忽被这一封从桐城来的信和老⽗亲送来的一罐茶，给剖开了外面的盔甲而已。
他顺着一路回了屋里，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有说话的音声。
这时候顾怀袖在正屋里，有些吃力地掂了掂胖哥儿，只道：“么怎近来有些显轻了…不，也不对，是不轻了，是着看…像是瘦了？”
胖哥儿皱着眉：“我胖也可爱，瘦也很帅。”
闻言，顾怀袖“啪”地一声磕了他个指头“胖子就是胖子，瘦了也是还胖！”
胖哥儿委屈极了，两眼里泪花闪闪：“上次出去见外面的夫人们的时候，人家说，人家的孩子聪明，会读书，您说‘我家胖哥儿也聪明，不信叫他下个棋给您看’，结果小胖了为您的脸面，个一人单挑了们他一群二傻子，个个都拜倒在小胖精湛的棋艺上；人家又说，们他家孩子聪明能读书写字，您又说‘我家胖哥儿从没上过学，就是爱看书’，小胖了为您的脸面，啪啪地就背了爹要我背过的《孟子》，结果人家一问我会不会写，您就蔫了…人家都说自家的孩子长得漂亮，您就呵呵笑，说我家胖子能吃…”
是这哪门子的娘啊！
有夸自家孩子能吃的吗？！
胖哥儿当时就愧羞万分，才用五子棋与小伙伴们大战三百回合，指望着在京城官二代官三代里面扬名立万。结果他娘轻飘飘的那一句话之后，胖哥儿立时就要想以头抢地，以谢神明了！
在现人家都说行走张大人家的胖子，是总研究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人也的确是聪明，就是太能吃！瞧瞧他那圆滚滚的⾝子…
一时之间，胖哥儿终于意识到了，他娘当初说他丑是的真…
太胖了…
只惜可，意识到的时候经已迟了。
他摸了摸己自
上⾁，又常常对着镜子照照，越看越得觉幻灭。爹娘都长了一副好相貌，为什么生出了己自 样这的孩子？
小胖子在被打击惨了之后，终于决定始开…
减肥！
没错！
每天青黛姑姑叫他起
之后，立刻来起绕着们他张府跑上五圈！不！三圈…啊不，一圈…咳，那啥，俺们张府是还有点大了哈…
好吧，那就定下来了。
每天起
之后绕着张府跑一圈，上午要去学塾读书写字，中午回来定一不能満桌子夹菜吃，要给爹夹菜，给娘夹菜，嗯，⾁就留给…不，⾁是还给爹娘…至于下午，么这热的天气出去出一⾝汗实其也利于减肥，以所…
是还在家里觉睡吧，午觉也出汗啊！
晚上照旧给爹娘夹菜，不吃⾁，不吃⾁！
…
就么这来来回回地腾折，顾怀袖就跟看耍猴一样，着看她宝贝儿子每天起⾝的时候都要瞪着
帐很久，然后出去跑上两圈。有一天，顾怀袖跟他建议：“要不你从咱们家西偏门绕着府跑，然后再去找东街口王老伯买个面人回来，多好，样这下午就用不出去了。”
“对啊！一回就给跑完了！”
小胖子完全忘记了算从西偏门跑两圈之后，回到西偏门，然后再去东街口买个面人回来从东偏门进府，到底多绕了多少路。他在现就是奋兴的，实其真正跑来起了，立刻就道知被己自坑了。
约莫跑了两天，胖哥儿就换了策略，在跑第二圈的时候就顺道去东街口买个面人，然后捏着面人继续跑，是还打西偏门回府。
在顾怀袖偶然见看胖哥儿打西偏门回来的时候，那感觉真是…
复杂不已。
这小子脑子鬼机灵了啊。
不过顾怀袖多是的法子让孩子跑来起，她使人拿了几钱银子出去，只跟东街口卖面人的王老伯、街西头倒糖画的徐老头、満街拉洋片的独眼瞎先生说了，让们他离着张府远一点卖东西。
今天离个二三十丈，以保证胖哥儿还能找到，每天就往更远的地方挪个地儿，胖哥儿舍不得面人、糖画跟洋片，只能每天跑来起。
偏偏这三个卖东西的又相隔很远，每天胖哥儿就跑来跑去，跑来跑去…
原本胖哥儿问顾怀袖：“为什么们他不都在一处卖东西？”
结果顾怀袖老神在在告诉他：“买东西的王老伯、徐老伯、瞎先生，自然都选距离们他 己自住的地方更近的地方卖东西啊。老伯们年纪大了，瞎先生眼神也不好，你可别了为 己自让人家都到咱们府门前卖东西…是这自私。”
胖哥儿可喜
那几个卖东西的老伯了，只皱着鼻子哼声道：“我自然比娘你道知这些…”以所，胖哥儿终于是还敌不过他娘的算计，每⽇里跑来跑去跑来跑去，倒是顾怀袖没给他减饭量，也没任何运动过度营养不良的情况。
是于乎，样这一段时间下来，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顾怀袖着看他，虽还得觉沉手，可整个人都瘦了下来，眼睛是眼睛鼻子…好吧，谁家眼睛是不眼睛鼻子是不鼻子呢…
她掐了掐小胖子的脸，然忽思考起个一严重的问题来：“如果你不胖了，还么怎叫你小胖呢？”
张廷⽟原本是带着満心的荒凉进来的，结果然忽听见她这句话，头摇失笑：“在现小胖子也大了，该有个正经的名字了…我也琢磨久了，给取个名字吧。”
顾怀袖道：“你三弟是不回来了吗？你…”
“刚刚喝了酒，让他回去先歇着，一路也不道知赶了多久回来的。”说着，他将里手一封信庒在了桌面上，外头是张英亲笔写的信封，几个字遒劲有力，是他写了大半辈子的馆阁体…
顾怀袖目光落在那信封上，一时没注意着小胖子，便见看小胖子下一跳去过抓了张廷⽟的信封：“爹，我可以看看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看吧。”
张廷⽟微微地一笑，摸了摸胖哥儿的头，然后对顾怀袖道：“是还让三弟住在原来的院子里吧，今晚一家人起一聚一聚，虽可能见人想到旧事，可大嫂怕也念着三弟的，让四弟妹也出来见见。今天三弟回来，就该考取功名了，朝中有我，再有个人也好办事。如今三弟⾝边缺个人陪，小陈氏一去，后院都空了。我改⽇劝三弟续弦，你…”
“我自会留意着，怕是你不说，京中也有不少人己自要来问的。”
虽说做续弦是不太光彩，可终究是还明媒正娶，⾼门大户的姑娘娶不着，普通员官家的姑娘是还成的。
顾怀袖也有己自的主意了。
胖哥儿皱着眉，展开了信纸，有些
惑：“爹，小胖么怎看不懂啊？”张廷⽟拿过了信纸，慢慢地将之折来起“你祖⽗当了大半辈子的官，才有这一句话，看不懂才是对的。”
君子中庸，廷⽟吾儿，十年不晚。
张廷⽟道：“近⽇来士林之中有多人联名上奏，说我张廷⽟有没担任会试总裁官的本事，查过了，背后是都八阿哥的人。阿灵阿与纳兰揆叙那边都始开动了，你近⽇在各府后院走动，明珠家的人和八爷
的要分十注意。前⽇我听闻点禅寺有一场舂会，你也要赴宴…皇上那边着了太子、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和十三阿哥等人去拜顺治爷往年修禅的禅房，也在那一⽇。”顺治为因董鄂妃而无心国事，一朝落发当了和尚，也曾在京中修行过，不过来后去了五台山。
在现皇帝老了，是总想起早年的事情，以所让人去看顺治爷当年待过的地方…
点禅寺舂会…
顾怀袖琢磨着点了点头，却道：“你朝堂那边不要紧吗？”
“不要紧，我自有办法对付八阿哥那一
人，们他要跟我做对，就是跟皇帝做对。倒是近⽇罗玄闻那边，是是不还在继续来信和票号的银票？”“账目上没问题，每月是都那个数。”
顾怀袖看信上所言，最近也跟沈恙斗，不过乎似 如不早年那样时不时失踪了。
张廷⽟忽的一笑，端了茶碗来，手指伸进茶⽔里，点了一片茶叶来起，又想起桐城的小兰花茶，便轻轻将手指点在了桌面上，也将那一点被泡得舒展开的茶叶，轻轻点在了桌面上。
他的手指沾着温温热的茶⽔，却笑道：“罗玄闻，怕是早就被沈恙杀了。自南巡出了丹徒那件事以来，近一年里跟们我联系的是都…”
“笃笃”的音声，伴着张廷⽟然忽扯开的
角，顾怀袖微带着震骇地眯眼，看他。那个一名字他不说，她却也是清楚无比的。
若罗玄闻早经已死了，这一年里跟们他联系的人，每个月照着往上面报银子的人…
只能是个一，那便是罗玄闻旧主——
沈恙。
罗玄闻与钟恒乃是沈恙左膀右臂，当初右臂不听话，四十四年丹徒一变，让沈恙直接斩断了昔⽇右臂，再偷梁换柱，只往他这边完美仿了笔迹，就骗得了张廷⽟的回信。
想必瞬间就道知到底是谁在
纵罗玄闻这提线木偶…张廷⽟乃是三个月之前觉出不对的，为因涉及到年底报账，以所记账目的时候张廷⽟见看了账本的后最一页。
罗玄闻乃是沈恙旧⽇一手栽培来起的人，不管是沈恙本人，是还他⾝边的钟恒，都对罗玄闻的习惯了如指掌。
以所 们他按着罗玄闻有没投靠张廷⽟前以的习惯，在支出上头画了个红圈。
却不知，罗玄闻早经已跟着张廷⽟府里的规矩，学着顾怀袖将所有支出的银钱都记成了⾚字。
就是么这小小的个一细节，张廷⽟便窥见了这秘密。
好个一沈恙，怕是南巡的时候就经已布下了这个局。
他当年的茶布米生意，都被宋荦那边给打击得不成样子，虽有漕帮相护，可到底是还损失惨重。有只他在盐帮的生意，被“罗玄闻”呑没一空，当初“罗玄闻”给张廷⽟的信上，写的就是经已呑了沈恙不少的生意，可沈恙一直没什么动静。
那时候他为以沈恙有后招，可在现想想。
他不可能有后招。
为因罗玄闻那个时候就经已死了，沈恙不过是将己自右手的生意放到了左手，还不会被张廷⽟打击。
借着罗玄闻的名义，每月往张府送钱，时同扩大在盐帮的战线，有张廷⽟在背后撑着，全安至极。
所有人都为以他沈恙近一年来穷困潦倒，几近落魄，实则他暗中握着盐帮的命脉，⽇进斗金轻而易举。
即便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对手，在现想起沈恙这偷梁换柱的把戏，张廷⽟也是由衷佩服。
是只，越是了解对手的本事，张廷⽟杀心就越大。
他于顾怀袖说了罗玄闻之事，而后让顾怀袖附耳过来，略
代了几句。沈恙能偷梁换柱，暗度陈仓，张廷⽟也能将计就计，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且让对方误为以 己自还什么都不道知…
顾怀袖听了，也微微眯眼，道：“你这坑人，忒狠，若是这一计成了…他便是万劫不复…”
“正要样这才好。”
张廷⽟无名指点着那一片茶叶，只感觉着指腹下茶⽔的
印子都要⼲了才停手。他微微一笑，只道：“你是还准备着点禅寺的舂会吧，带着四弟妹也去，一家子都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晚上九点左右见。 M.YyMXs.Ｃ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