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我爱美眉
这个星期的《电脑报》上有一篇文章叫《火星上的熊猫》,是说网上的MM数量就像地球上的熊猫,而会玩游戏的MM就像火星上的熊猫。
——SHIRYU
我即使经已不再叫做“我在常州”了,我经已彻彻底底地只用小妖精茹茹那个名字说话了,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我发现很多人都在用同个一名字——“小妖精菇菇”它我和的新名字果然有没什么分别,且而它的密码乎似是公开的,谁都可以去用,那么就是不单纯的玩儿似地,捣一捣

了。我相信那是一场有很多人参与的驱逐,为因我的⾝边还出现了“天堂里的妖魔”和“莱茵河边驱妖人”
我收到了一封信,来自小妖精菇菇的中
个一,我相信她是个一好孩子。
她说菇菇是个一集体恶作剧,很多人都在用,缘由是大家认为茹茹骂人骂得过份,但在现这玩笑经已有点过份了,我跟们他说说让们他别用了,茹茹骂人时也照顾下一别人的感觉好吗?
我给她回信说,好孩子,谢谢你,不过你用不跟们他说说,就让们他用吧。
许也这也是一种网络规则,如果们他其的中
个一人有仇恨,那么那也会是一种集体的仇恨,到后最,仇恨变得很庞大。
许也世界上所的有仇恨是都
么这来的,起先是只
个一人与另个一人的仇恨,来后它变成了一群人与另一群人的仇恨,再到来后,就变成所的有人,人与人之间,都有仇恨。
我上网向们他道歉,我说我后以再也不说

幻想那个词了,对不起。
我不会换名字,即使我的真很生气,我也很累,可是我绝不会再换名字了。
我

恋网络,我

恋它。
我曾经很清醒,我是只用最少的时间下载我需要的软件和资料,我是只看一眼新闻的标题,我惟一做的事情是只搜索每个一中外文网站,我找到了很多狂疯转载们我小说的网站,我在整理证据,我想在秋收后以与们他总结帐。
可是我再也看不到己自的留言板和讨论区了,那些可爱的四处遛哒的人们,们他喜

在我的留言板上写字,们他赞美我,也教训我。们他爱我。
我必须给己自重做个一主页。
我也偶尔去下一聊天室和坛论,我在聊天室不过说一句天气真好就另开了个一去坛论的窗口,可我在坛论里也是不活跃的,我想大概是为因我

深蒂固的观念,我不可以说话,为因无论我说什么我都有没稿酬,一分钱的稿酬也有没,我还得倒贴网费和电话费进去。
被电脑吃了所有资料的古先生说他贴到BBS上的贴子够出两本书了,可是他己自也说,推掉传统媒体约稿却偏要往那上面写东西,想来确实是有点精神不正常。
我去过他的自由撰稿人坛论,那是我始开职业写作的第一天,我也不道知我说了什么话,可是有人跟我的贴子,那是个一很奇怪的人男,他说,你真是个一感

的姑娘(姑娘?)然后他又说了一句,注意,是感

,不可以倒念。
我也喜

跟贴子,不过我所的有贴子都有没內文,标题就是正文,简短极了,我说过,我职业地认为,我说很多话,可是有没钱,以所我不可以说太多的话。
如比有人说,他的一生有三大最爱,王小波,石康,有还陈蕾。我的跟贴就会说,有必要告诉下一陈蕾,她定一笑得花枝

坠。
如比有人说,打倒安妮宝贝。我的跟贴就会说,安妮宝贝招你啦?
来后读书版主给我写信说,如果你再贴灌⽔贴子,们我就决定封了你。真可怕。
而事实上,那些不写也不发表的孩子们,们他都写得好极了。就像宁财神和安妮宝贝,如果所的有网民都说们他是最著名最优秀的网络作家,那么当然也有们他的道理。
尽管我从来也有没看过们他的小说,我是个一职业作家,我曾经和所的有职业作家们想的一样,网络上有没好小说,可是来后,我不得不承认,真正的⾼手,们他只在网络上写作,或者么这说,们他很边缘。
们他使我紧张极了,真希望们他沉在⽔底里,永远也浮不上来。
那真是个一流行极了的新新句子——“浮出⽔面”另外两句是“托起明天的太

”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它们出现的频率常非⾼,在每一家地方台和地方报纸的头版头条上,它们每天都出现。
我仍然很清醒,我只不过有一阵子沉醉于光盘游戏,它与网络没一点儿关系,那是个一名字叫做《金庸群侠传》的游戏,也是我惟一购买的正版游戏软件,建议零售价六十九元民人币,不贵吧,可是买一张盗版只需要四块钱。当然,我是作家小妖精茹茹,我支持正版,打击盗版,如果有人有没经过我的授权就使用了我的作品,我就会状告们他侵权,我要告们他。
回到《金庸群侠传》,它要只求我找齐“飞雪连天

⽩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共计十四本书,就可以修成正果,打道回府。我当然有没完成它。我尝试过几百个光盘游戏,可是我只打通过个一游戏,它的名字叫做《乐乐木桶镇历险记》,说明书上说这个游戏常非适合八周岁以上的好孩子们玩。
飞雪连天的过程中,我完全

失在游戏与现实中间,成了为
只一虾米。所的有一切均如它的宣传广告所言:只一江湖小虾米
跃登武林盟主宝座的传奇故事
穷山恶⽔洞天福地
我

本就分不太清楚游戏和现实,它们有什么分别。我的一切

望都得到了満⾜,施暴的

望,毁坏的

望,受

的

望,得到财富和声誉的

望。
可是我无能为力,我完成不了它,它是如此庞大,波澜四起,我焦灼、愤怒,想把它们一网打尽,但是很难,我得动脑子,不停地动脑子,我头痛

裂,什么也⼲不了,我是只坐在那里,盯着屏幕,无数机关和报情在源源不断地出现,里面有很多花样、道具和药丸,我要把它们都搞到手,我经已不去管外面会发生什么了,我的脸紧贴着它,我昅纳它放

出来的气雾。我満⾜。我天旋地转。我

罢不能。
每天游戏里的我走完地图,功力就会增強,可是现实里的我却变成了个一废物,什么也⼲不了了。我经已无法拒绝它,起初我认为它是只
个一游戏而已,可是我被游戏戏弄了。
我始开厌倦,厌倦所的有一切。
可它确实是个一
常非严肃的光盘游戏,为因我时同在进行另个一游戏《神剑怪侠传》,那个游戏的开头部分就是一场

上戏,这场美妙的

上戏铺开了后以庞大的剧情发展,神剑的过程中,我是总和鬼怪们打架,打満定一数额的小鬼就得和个一大鬼再打次一,我得了钱财就换行头,我被红颜知己们暗恋,我看尽世态炎凉、人间沧桑,我逛了窑子,与个一秀美可爱的小

女昑诗做画,那真是一笔花费大巨的嫖资。
那位姐小先是自称才女,琴棋书画诗酒花,样样精通,待我

过银子后以,她忸怩作态道说,先前有位客人做过一首诗,题在这绣榻旁的粉墙上,小女子记

好,把诗

烂于心,客人听好:

前脫光光,伊要地上双,举头捉小鸟,低头吃香焦。
这位才女把我吓坏了,来后我一直在思考,如果我是男生,个一品学兼优、寒暑假偶尔玩一玩游戏的好孩子,游览至此,也定是想⼊非非,功课都不要做了。
我苏醒过来,终于意识到己自在浪费青舂,就此收手,永不再玩。
个一奇怪的游戏⾜以使我对所的有光盘游戏都彻底绝望,以所再有《风云》那样的游戏来,我是只听一听它的主题音乐,就平静地退出了。
次一七十年代人的集体做秀,也⾜以使所的有人都认为生于七十年代的写作者们不过是喜

做秀,以所无论们我写什么,们他
是只看一看们我的脸,就平静地合上了书页。真是悲惨极了。
我希望我的《小妖的网》出版后以,我也可以坐在京北的丽美人生吧宣称,国中七十年代后女作家靠做秀出名的⽇子将一去不复返了。
很多年前,我有只一台苹果PC机,我用它学习BASIC语言。来后我有了一台单显286电脑,我始开写作,它的颜⾊是如此单纯,我写了我的第个一小说《独居生活》,时年十七岁的我在我的处女小说里写道,幸福来得太快就不再是幸福。来后我拆了它,卖出了部分组件,我又买了一些內存条,换了主板,硬盘和显示器,总之除了机箱和键盘,它什么都被我换过了。再来后我有了一台TOSHIBA笔记本,它在第二天就降了一千伍百元民人币的价,后最我给己自买了一台国产联想电脑,很多年后以它变成了个一女人,个一很像我的女人,她会悲伤,悲伤得哭都哭不出来,她也会生气,一生气就当机,可是她痊愈得很快,的真很像很像我。
们我都很孤单,以所很多时候们我互相安慰,从对方那里得到感快。
以所当电脑店对我说,它实在太老了,必须更换,我就破口大骂来起了。们他把她拆成了很多碎片,们他耝手重脚地清洗她,们他伤害了她,们他说她不过是一台机器,可她实其是个一女人,她有生命,善良,且而懂爱。的真。
有还我的打印机,他更像我的孩子,我经常安静地着看他,我満⾜于等待的时间,充満成就感,他吐出的纸页上,新墨像⽔一样浮在纸的表面,时间长了,才凝固成字。前以我说过,写诗是爱做,写散文是自渎,写小说是生孩子。当我老得不成样子了,我在暮⾊里凝视着我的孩子,用最温柔的眼神,们他存在,⽩纸黑字,天真并且单纯,我会很満⾜。在现我会说,电脑是我的情人,打印机是我的孩子,我拥有们他,我就很満⾜。
我最喜

们他搭售的教育类软件的中一张《老鼠读书咬文嚼字》,我每天都听里面的孩子

声

声地念儿歌。
小老鼠,偷油吃,上烛台,下不来。
小⽩兔,⽩又⽩,爱吃罗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
来后我打电话给个一女人,我听到了的她电话录音,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我要进来,在现是电话录音,请你留言,哔——
我黯然地挂掉电话,有点伤感,我突然意识到,如果女人们始开回忆童年,那么,们她
经已老了。
我一直都认为是儿歌启发了我写《点灯说话》和《吹灯做伴》,那是两篇改变了我一生的小说,它们的题目来自一首京北民谣。
小小子,想媳妇做什么呀?点灯说话,吹灯做伴。
来后有人打电话对我说,小说是一种近乎下

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最⼲净的也有只儿歌了。我确实也有没反驳他,为因很多人男都在抱怨,这个有没处女的世界,们我多么绝望。们他
乎似比女人更痛苦,为因
们他只能在幼儿园找女朋友,有只
们她,才是处女。
新的时尚和前卫,不再是群居时代或

换

伴侣,而是参加维护贞

的处女协会,它成了为一种生新活和新概念,谁都想来揷一脚。这个飞来起的时代。
我完成了我的新主页,它的首页是我十八岁时候的脸,郁闷极了的一张脸,除了脸什么都有没露出来,如果有还人看得出来

感,那么就真奇怪,那时候我是个一处女。再也有没什么动画和留言本了,什么CGI、JVAA,一概都有没,点击我的脸就能进⼊主页,简单极了。尽管很多人都说那种感觉常非不好,可是我说我的感觉好。
我认识了玫瑰啦啦,玫瑰啦啦显然我和生活在同个一城市,在我宣传我的新主页的时候,这位玫瑰啦啦姐小贴出了个一惊人的贴子,她说,大家都不要看茹茹的小说,为因茹茹是个一坏女人,据说她菗大⿇,吃头摇药,跳舞很出格,且而在朴树的歌

会上,她居然跳了出去,吻亲他的脸。
玫瑰啦啦的贴子把我吓坏了,我马上就跟贴子说,第一,大家是还要看我的小说,如果们你都不看,我的书就会卖不出去。第二,我不菗烟,也不会菗大⿇、吃头摇药,我会呕吐。第三,然虽我确实参加过朴树的歌

会,为因有人给我票,我不去就会伤们他的心,可是我很乖,一直都坐着,我

本就有没跳出去,也有没一丁点儿吻亲朴树的企图,我发誓。我⼲么怎啦?我不过是在个一捧着鲜花的老女人朗诵席慕蓉诗歌的时候,说了傻

两个字,我经已够小声的了。我么怎啦?难道你就是那个朗诵席慕蓉诗歌的老女人?
玫瑰啦啦说她当然是不。
然后们我就约在一家餐厅吃饭,那天下大雨,我的宝蓝⾊睫⽑膏都被雨淋化了,它们弄伤了我的眼睛,我

本就看不清楚坐在我对面的玫瑰啦啦长什么样。但是我可以肯定,那是个一
常非奇怪的女人,为因从一始开她就坚持用英语我和说话,我说我的英语很poor,她就很歧视地着看我。
玫瑰啦啦说她再过几个小时就去瑞士了,巧是的
们我居然还真能见上一面。
我说是啊是啊,不过您别再在坛论毁我啦。
玫瑰啦啦说,你别当真,网络上的东西没一样是的真。
我说,可是我真当了真。
然后们我不谈这个了,们我各自谈了谈己自的恋爱。玫瑰啦啦说的她男朋友刚回澳大利亚去,他在的时候,们他夜以继⽇地爱做,那个人男
常非爱她,他愿意为她放弃一切,回国。
我想了会一儿,然后告诉她,我的男朋友在洲非的喀麦隆,个一名字叫做雅温得的地方,他至今也不愿意了为我放弃一切,回国。不过他也快要回来了,为因他被蚊子咬了一口,国中驻喀医疗队把他送进了医院,他躺了十天,每天都输一种名字叫“奎林吗克斯”的药⽔。他说他再也不敢呆在那儿了,他会很快逃回来。
玫瑰啦啦就大笑来起了,她说们他都回来了反而不好,们他会约束你,什么都不让你⼲,在现两个人每天通通电子邮件,在ICQ里说说话,感觉也

好的,即使他在澳大利亚,在ICQ里他却像在⾝边。
我说,啦啦你比我幸福,为因他

本就不懂电脑。
那么,玫瑰啦啦同情地着看我,那么他懂什么呀,你会看上他?
我说是啊,我得对己自说很多遍,是这我的男朋友,是这我的男朋友,我说了很多很多遍,才接受这个事实。
玫瑰啦啦又笑,你么怎会认识个一
洲非男朋友?
我说那是两年前了,我刚刚我和的京北情人分手,我始开沉

于酒精和药,我每天都得喝很多酒吃很多药才能睡着,我活在幻觉里,可是无济于事,每天深夜我的尖叫仍然⾜以使我的⽗⺟从

上惊跳来起。
我妈就打电话给她最亲密的同桌,那位阿姨有个一很乖的儿子,刚刚从马来西亚回来,们她
起一把他介绍给了我。一切都像演电影一样,们我被双方的⽗⺟安排在个一中式茶楼见面,大人们努力使们我
道知对方有多好,然后们他就离开了。那天我穿了一件湖蓝颜⾊的软缎旗袍,戴着翠⽟镯子,扑着粉,笔直地坐着。
们我都不道知说什么好,们我互相看对方的脸,看了整整个一下午。们我逛了次一街,吃了两次饭后以,他就被派驻到洲非去了,像闪电一样,连他己自也没反应过来。
可他是个一好孩子,他每次打电话回来都要提醒我,他会回来的,他要回来娶我。可是们我连手都有没牵过,我每天早晨醒来都得觉那是一场梦,我都不记得他的脸了。
玫瑰啦啦大笑,她说,的真,太传统了,传统的爱情,像电影里演的一样。
我说,那么什么才是不传统的爱情呢?
玫瑰啦啦说,就像我我和的男朋友,们我从网络中认识,在网络中热恋,直到们我见了面,们我
是还互相深爱着,们我通过网络使们我的爱不中断。
我淡淡地笑了一笑,我说,有时候我会想,传统的爱情也没什么不好,很多时候至甚甚于己自找的爱情。为因他对我的真很好,盲目的好。他在现惟一的乐娱活动就是学习西班牙语,不过为因我了句我要去布宜诺斯艾利斯,我说我要去看们他跳探戈舞,他马上就去学西班牙语了。他很忙,且而他的工作不需要他使用法语之外的其他语言,可是他很努力很努力地在学了。我再也不敢说任何一句话了,我怕我的每一句话他都会认真。
玫瑰啦啦羡慕地着看我。
然后们我不得不分别,玫瑰啦啦提着的她行李,她说她不得不走了,可是们我紧握着对方的手,迟迟都不愿松开。且而我和玫瑰啦啦都坚持为对方付帐,们我坚持了很久,后最
们我各自付了各自的帐。
我着看玫瑰啦啦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我想那真是一场梦,我的真记不得他的脸了,我不道知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只道知他很忙,他整整一年的时间,百分之七十在雅温得,百分之二十在加纳,有还百分之十在巴黎,可是有没百分之一给我,他再也有没回来过,即使他对我的真很好,可是我在和个一影子谈恋爱。
我变得不清醒,对一切都绝望。我不再活在酒精里,可是我始开上网,我

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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