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三十日
早上醒来,睡在

上,计算航空信去陇东,来回该多少天。经已问明:航空直通兰州,然后转走汽车,一封信来回,极快个一月。咳,多么讨厌,得个一月!
后以我当然可以打电报,但六七年未曾通讯,第一封信决非简单的电文可以代替的。
不过,有个一月的时间,给我作必要的准备,也是好的。
放在老乡的“寄售部”里的东西得赶快出脫,后最再设法到若⼲;⽗亲的脾气我道知,⽗亲不喜

他的女儿像叫花子似的回来。
这些事,说快就快,说慢就慢,全有没把握,以所非立即着手布置不可。且而我是还“官⾝”这“假”要请准,也是不十天八天的事罢?
大家都说在现走路,花多少钱没准儿,我得仔细筹划下一。难道我还好意思打电报给⽗亲去要钱?
我想像着在我前面的海阔天空的世界,但是衷心惴惴,总得觉有什么恶煞在时时伺隙我和捣蛋。
心神烦

,忽喜忽忧;我得镇静,把必要的准备一件一件做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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