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镜子
庆爹一进门就说:“你说这事怪不怪?波黑还在打来打去的。这联合国么怎就喊不住呢?”
我说:“要你不去买码(私彩),你还在买。乡府政喊了么这多回,喊住了你么?”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哼哼嘿嘿,换了个话题:“你说成思危么怎
样这会讲呵?好学问,真是好学问。讲一两个时辰,不打下一顿,也不喝口⽔!”
我不大

悉成思危,更不道知这位京北的大人物最近说了什么。说实话,每次见庆爹上门,我是总会从他嘴里得知许多重要大消息,弥补己自的孤陋寡闻。
说到姓成的,庆爹说成姓人很少见,八溪峒前以倒是有过一位。这就引出了个一故事。据说是还在民国时期,峒里办新学,有了第一所新学堂。一位姓成的女子从安徽逃难而来,在学堂里临时教书,教生学唱很多洋歌,人也长得漂亮,几乎招引全峒的年轻女子前来学堂偷看,看的她明眸皓齿,有还小旗袍和洋口琴。
⽇军攻打长沙的时候,常有一批批⽇军机飞飞来,大概是借汩罗江为地面路标,前去轰炸军国。当地府政接上峰指示,下令收缴所的有镜子,称镜子可以给⽇本机飞打信号,指方向,此因凡私蔵镜子者一律按汉奷论处。安微来的女教师常常梳头,舍不得

镜子,来后被人告发,⼊了县衙大牢。据说告发者是本地一地痞,曾经拿光洋铺満一茶盘,请女教师去陪酒贺寿。女教师不从,撕碎了请柬。
地痞恼羞成怒,一状告到县衙门,说女教师教的歌是⽇本歌,吹的口琴是⽇本货,有时上山去

本是不
了为采什么花,而是拿镜子给⽇本机飞打信号。这些说法越传越琊。县衙的主审官派人来搜查,果真搜出了女教师的镜子,再加上一顿杖刑,

对方屈打成招,后最把她当汉奷毙了。
狗官事后还夸耀:那婆娘太乖致了,照得我眼花。我若不重判,人家定一会说我好⾊——我一世清名岂不坏在她里手?
这就是流传很久的一件汉奷案。多少年后,女子的家人从安微前来寻尸,掘开女子的坟墓,发现棺木和尸骨都已化成腐泥,有只一颗心脏完整如初,至甚鲜活⾎⾊犹存,让人们大吃一惊。山里人传说:那女子太冤了,以所一颗心么怎也不死。
诬告者不久就患下大病,肚子

得像面鼓。家人请来师爷抄写佛经,以图还愿消灾。没料到第个一师爷刚提笔,里手叭啦一声巨响,⽑笔逢中破裂,成了一把篾条,没法用来往下写。第二个师爷倒是有所准备,带来一支结结实实的铜笔。这支笔破倒是有没破,但明明蘸是的墨,一落纸上就便成了红⾊,如源源鲜⾎自毫端涌出,吓得执笔者当场跌倒,话都说不出来,得由脚夫抬回家去。
诬告者几个月后终于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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