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庞武开着斯巴鲁从机场接上梁吾周和焉雨亭，回到市里已是天⾊将暮时分。分别把两人送回各自的住处，他驱车前往汇贤楼。市报印刷厂厂长禹大班几次约他聚一聚，他是总借故推托。禹大班一早又来电话，说己自刚从南方回来，给他带了点土特产，他这才答应今天晚上见面。
虽说四川离这里很遥远，昨天下午的地震也没对本市造成直接影响，但街头抗震救灾的气氛是还很浓，各种各样的标语旗帜广告牌匾至甚连公
车车⾝上的宣传画都在表达着同个一主题，那就是“全民行动，支援灾区”市委市府政办实事向来慢慢腾腾的，可是造声势却绝不落后。庞武在电话里对禹大班说，震区的⽗老乡亲在正⽔深火热中煎熬，咱哪能咽得下那山珍海味啊！禹大班说，越是想到震区百姓的苦难，咱越应该吃好喝好，养好了⾝体养⾜了精神，好去灾区为抗震救灾做贡献哪！庞武暗道，这小子真是没心没肺，丧尽天良了！不过庞武对梁吾周的政治敏感
是还很佩服的。昨天晚上他接到电话，梁吾周说打算提前回来，让他亲自去机场接机。庞武还劝道，导领难得出去走一趟，又有那个可心的人儿陪着，不差这几天。不料梁吾周态度很坚决，还批评他糊涂，有没政治头脑。刚才在车里，焉雨亭一直噘个小嘴満脸不⾼兴，本来梁吾周答应她从庐山下来要带她去一趟婺源，那里如诗如画一般的田园风光早就令她向往不已，可是一场地震让的她
丽美期待成了泡影。她软硬兼施想让梁吾周改变主意，说也奇怪，平时梁吾周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这次却丝毫不为所动，当着的她面打电话订了返程的机票，这令她一直不开心。汇贤楼是一家开业不久的⾼档店酒，以经营粤菜为主。
享口腹之
的庞武一向对吃的比较挑剔，禹大班选择这个地方也是了为
合他的口味。进到包间，禹大班经已到了，旁边个一⾝穿蓝⾊条纹西服的瘦⾼个也连忙跟着禹大班一道站来起。庞武没客气，在上首坐下来，边用热⽑巾揩脸边笑骂道：“你小子真糊涂，一点有没政治头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大吃大喝？一看就是没出息的货⾊。”
他把梁吾周责怪己自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赠给了禹大班。
“瞧你老兄说的！俗话说，民以食为天，有没‘食’哪来的‘天’？天塌下来也得吃饭呀，何况天还没塌呢，不过是地陷而已。”
用“巧言令⾊”来形容禹大班是再准确不过的了。口齿伶俐，擅长強词夺理，加上形象敞亮，禹大班在社
圈子里是个很有人缘的角⾊，⾝边自然也少不了各⾊各样的女人。他比庞武小十多岁，然虽不在同个一单位，工作质也不尽相同，两人却算是“铁哥们儿”“铁”到什么程度？社会上有个评判的标准，道是：起一吃过糠的，起一扛过
的，起一渡过江的，起一下过乡的，起一贪过赃的，起一嫖过娼的，是谓生死莫逆之，俗称“铁子”庞武与禹大班倒不算起一长大的，也都没当过兵、渡过江、下过乡，不过后两件事两人的确起一⼲过，以所情也就“铁”得非同寻常了。几个人相继落座，禹大班给庞武介绍了蓝西服，称是己自的表弟，在现是一家园林规划公司的经理。庞武笑笑点头，在这种场合介绍的这种关系，大可不必当真，所谓堂兄表弟姨姐
妹一类，多是幌子，为是的引荐来起显得关系亲近，重要是的
识之后要办的事情。今天禹大班要办的事情事先他在电话里经已对庞武透露过，这家公司听说市委
校新校区建设工程经已着手设计施工了，便想把新校区的校园绿化项目拿到手。按照图纸规划，几幢新楼落成后，整个校区近十万平方米的地面都要重新进行软硬覆盖，仅林木花草这一项，预算就达百余万。这一类施工投⼊小产出大，油⽔自然不少。禹大班开口了，这个面子不能不给，但庞武却想不轻易答应他，还要吊一吊他的胃口。然虽 有只三个人，酒菜却很丰盛，这一桌有没三千元下不来。庞武有些酒量，禹大班喝不过他，但对付个三四两⽩酒也不成问题，倒是蓝西服不胜酒力，两口落肚，脸上就红得像只公
冠子。他起⾝给庞武斟満，谦恭说地
己自的公司刚成立不久，各方面的关系都还没建立来起，后以还要庞总多多关照。庞武斜眼觑着他，里心有几分居⾼临下的感觉，在现有⾝份有品位的人是都一⾝名牌休闲装，哪有还穿西服的？看他这打扮，便是农民企业家出⾝，一⾝土坷垃味儿。“你表哥倒是跟我打过招呼，”庞武两
手指抿着酒杯轻轻转着，慢条斯理说地“可是不好办哪！大班你是道知的，校那鬼地方，典型的一言堂，大事小情都要一把手点头才行，上百万的资金，我哪有那么大的支配权力！”蓝西服有些不知所措地望望禹大班。禹大班听得出来庞武的话外音，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是于他举杯对庞武示意，呷了一口，笑着说：“事情当然难办，在现办事情，哪有容易办的？正是为因难办，以所才找到大哥头上，不然正常参加投标就是了。我对我这表弟说了，有庞总帮忙，再难办的事儿也都不难，大哥的本事我还不道知？”
见庞武还要推托，禹大班忙对蓝西服递了个眼⾊，说：“当然，疏通关系的事，让表弟己自去办，不需要大哥为难。”
蓝西服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储值卡恭恭敬敬地双手放在庞武面前。庞武拿来起把玩着，瞄见上面写着五万元，便笑着对蓝西服说：“也罢，既然你表哥说话了，豁出老面子去我也要和老板说一说，这张卡就算是给他的见面礼吧！”
蓝西服又掏出一张卡，半弯着
谄笑说：“庞总说哪里去了？那张是孝敬您的，这张给您打点各方面关系，如果不够，随时吩咐好了！”“这不太好吧？我和你表哥这关系，铁着呢，哪用得着这一手！”庞武作推辞状，却被禹大班硬给塞进了怀里。
050
这餐饭就此便算吃完了，禹大班看看表，用开玩笑的口气说，时间还早，要不要陪大哥去“霸王花”松松骨，解解乏？庞武头次一听说“霸王花”的名字，饶有兴致地问是什么去处。
“看看，大哥落伍了吧？”禹大班得意说地“十二纬路新开了一家洗浴中心，最大的特⾊是姐小给客人做‘
摩’。那里的姐小用港香话说，属于‘波霸’一级的，以所老板起的店名叫‘霸王花’，生意火爆着呢！”这倒是闻所未闻，庞武不噤有些跃跃
试，可是看看蓝西服，言又止。蓝西服知趣地掏出一叠钞票塞给禹大班，声称己自
有还一伙朋友要会，先告辞一步，就请表哥陪着庞总去放松放松好了。完说独自走了。这小子倒是懂事。庞武想着，开车顺着禹大班的指点来到几里路外的“霸王花洗浴休闲中心”这里果然生意兴隆，连找个停车位都很困难。门童把两人领进男宾部，草草洗罢，庞武跟着禹大班来到休息大厅。禹大班派头十⾜地招手叫来领班姐小，让她开两间VIP客房。
“先生请随我来。”领班姐小穿着月⽩⾊素花旗袍，袅袅娜娜地款款前行。庞武跟在后面，眼睛勾直勾地盯着她那凹凸有致的优美弧线，不由得暗自咽了口口⽔。禹大班见状，附耳低言道：“大哥别急，好货都在里面呢，会一儿由着大哥点。”
说是⾼级客房，中间却有只一道薄薄的板墙隔开，庞武能听到禹大班与领班姐小在另一间屋子里调笑。房间里有一座专供客人洗鸳鸯浴的双人池，一张席梦思双人
，一条摩按躺椅，一台电视机，一对沙发。正面墙上有还一句冠冕堂皇的提示语：“非夫谢绝光临。”庞武暗自笑笑，这才是掩耳盗铃呢，真正的夫哪有上这里澡洗的！门开了，一溜六七个女孩子依次走进来，领班姐小扭亮天花板上的大灯，请庞武挑选。女孩子们个个穿着超裙短，上⾝则近于半裸，然虽化着浓浓的妆，但看得出姿⾊都不错。庞武一时眼花缭
，不知选谁才好。领班姐小笑了，问他中意哪个一。庞武嗫嚅着说，都不错，都不错。女孩子们“咯咯咯”齐声笑来起，七嘴八⾆说地，那就来个七仙女会牛郞好了，咱姐妹起一侍候大哥。最终庞武选中个一长相颇似焉雨亭的小姑娘，工牌是007号。这女孩子周⾝圆润，⽪肤柔滑，小小的个头却柳肩丰
，细硕臋，处处都有焉雨亭的影子，是只年纪明显比焉雨亭要小。看得出来，她对这套活路分十老到，门刚关上，就把大灯关掉，揿开昏暗的壁灯，然后上前开解了庞武袍浴的带子，接着问庞武要做哪一套样式的。庞武不解。她解释道，这里的服务分不同档次，最低消费是“平沙落雁”348元；中档的有“弯弓
月”458元“前仆后继”568元“推波逐浪”678元；⾼档的有还“登峰造极”888元；而最⾼档是的“云破月开花弄影”3800元。“大哥是有⾝份的人，我看就来个‘登峰造极’吧。”女孩子恬不知聇地解掉吊带衫。
“有⾝份的人应该做那个三千八的才是呀！”庞武开玩笑地问。
“对不起，大哥，那一档在现是有行无市。”女孩子搂住庞武的脖子“那得是处女才能卖出的价，在现店里有没原装货，大哥就将就点吧！”
…
荒唐过后，庞武回到休息大厅要了一杯红酒，喝下去后就半睡半醒地
糊去过了。感觉有人推搡己自时，庞武睁眼一看，禹大班一脸坏笑地坐在旁边。“咋啦，大哥，这点活儿就累成这个样子了？”
庞武⽩他一眼，问他做是的哪一档。
“当然是888的，不过我给了她一千元。”
问为什么，禹大班的回答令庞武哭笑不得。
“那小妞儿是四川来的，那里不正闹地震嘛，权当咱捐助灾区民人了！”
闲聊着，禹大班突然道问：“们你那梁校长在外面是是不有人哪？”
庞武一愣，脑子下一子清醒过来，反道问：“你听谁说的？”
禹大班笑着说：“还用听谁说啊，从常理分析，在现当官的哪有不养包一两个小藌的？”
“胡说八道！那们你张总也养包了吗？”
“他？”禹大班摇头摇，不屑说地：“他那人光认当官的，对女人倒是不太上心，没听说养包别人，倒是己自的老婆能不能养住还不好说呢！”
“有人见过梁校长在外面有人吗？”庞武追道问。
禹大班张了张嘴，又摇头摇。 M.ｙyMｘ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