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讨论
面对我的反问,亮声一点也不气馁,连连点头:“是,古代的国中人,可能不明⽩生命密码的理论和设想,但是在实际上,却通过多种方法改变生命密码,你何以对这一点表示怀疑?国中古代,连‘成仙’的人都有,那是彻底对生命形式的改动!”
我大声道:“我是不说成了仙的异人,我是指普通人!”
亮声道:“普通人也可以,通过一些物质的刺

,生命密码中设定的数字,会有极小量的改变,这小量改变,已可以使人的生命密码,出现重大的改变了。”
我冷笑:“试举例以说明之。”
他说得玄之又玄,我

本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对生命密码的改动“古已有之”说的法。可是,当他一“举例说明”之后,我不噤发呆。
为因他所举的例子,正是人人都道知的事,再浅显不过,一点也不深奥。
他道:“当然可以,在国中的物药中,有许多补药,的有补脑,朋的补骨,的有补⾎,的有补內脏,所谓‘补’,就是增加各种人体器官设定的活动次数。”
听到这里,我已不由自主“啊啊”连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已明⽩了他的意思。
我道:“你应该举出个一最具体的例子,国中人自古以来,就道知利用一种叫‘人参’的植物来‘吊命’,吊命,就是短暂地延长生命!”
亮声听得我样这说,大是⾼兴:“对了,人参的功用很大,在改变生命密码方面,有不可思议的功效。其功效的成分,对们我的研究很有帮助,们我达成了‘年轻’的调整方法,也是

据它的成份面来的。”
我心绪万端,大是感叹,人参对人体,确然有奇妙的功效,有还许多奇妙的物药,也各有或大或小的功效。但一直以来,却有没人把这些现象,和人的生命密码联系在起一作研究。
如今,勒曼医院的中外星人,显然是循这条路在作研究。值得奇怪是的,像人参样这的稀有植物,使用的又是经的

部,它生长在深山野岭,人迹不到处,人最初是怎样会发现它有那么超卓的功能的?
亮声像是道知我心的中疑问“国中古代,有关‘神化’的记载极多,这一种现象,这一种现象,你也早有了解释,我想,人参的功能被发现,也与之有关──那是比们我早了许多年来到地球的宇宙的中朋友,留下来的知识。”
我同意他的话,又进一步道:“除了物药,有还方法可以改变生命密码的设定,例如‘练气’,或者类似的行为。”
亮声鼓掌:“你完全明⽩了。”
我道:“然则,这一切,包括们你的研究,都不能改变人脑部活动的设定?”
亮声道:“至今为止,不能。但再研究下去,定一可以的。”
我道:“何以见得?”
亮声道:“们我留意了许多例子,个一人本来思路清楚,聪明睿智,可是,到了晚年,却变得愚昧狂疯,不知所云,这种例子,且多发生在大人物的⾝上。们我的假设是,这些大人物得到改变生命密码设定的机会,远较常人为多,说不定是其中有一些改变了脑部活动的设定,才有这种情形发生。”
我皱着眉:“为什么定一是由英明变成狂悖呢?”
亮声道:“譬如说,他的脑部活动设定在七十岁就终止,他应该在七十岁就死了。可是由于不明的原因,延长了脑部活动的时间,设定的聪明睿智,早已用完,再产生出来的思想,自然倒行逆施,狂悖不堪,愚蠢无比──这种情形可怕之至,会造成很大的灾祸。改变脑部活动的密码会有样这的恶果,在这种情形未曾得到控制之前,们我绝不会进行脑部密码的调整。”
我暗暗心惊:“你的意思是,如果对那位老人家进行脑部活动设定的调整,那就会多了个一狂悖无常的狂疯老人?”
亮声喃喃自语:“是,不久之前,才出现过个一,不能再来个一了。”
我大是心惊⾁跳,连声道:“是的,不能再来个一了,不能了!”
亮声现出很是欣慰的神情:“在现你完全明⽩了──对于你的要求,们我
是不完全做不到,但是由于因之所引起的后果,实在太可怕了,以所
们我只好拒绝。”
我又连声道:“我完全同意,你解释得太清楚了,正是:与君一夕话,胜读十年书。”
亮声一摊手:“你太客气了,在你的谈话中,们我也得到了不少研究的灵感。”
对于我的要求,们他拒绝,理由已解释清楚,我此行然虽未曾达到目的,但是也的真获益匪浅。要救铁天音,这条路当然行不能了。
我已有没必要再逗留,但是我又得觉
有还许多话未完说,亮声看出了我的神情犹豫:“你有还什么要提出来和们我讨论的?”
我冲口而出:“前以的那位老人,到了晚年,行事然忽狂悖如魔鬼,是是不贵院替他的脑部设定作了调整?”
亮声头摇道:“有没,们我
有没。是是不有其他的外星朋友做过同类的事,或是他自⾝的突变,是还受了什么物药的影响,不得而知──人脑的组织结构,太复杂了,还要经过长时期的研究,才能有小小的成就。”
我吁了一口气:“在现的情形之下,调整脑部活动的设定,肯定有没好处。”
亮声有点无可奈何:“确实如此,以所,对于有些事,不必遗憾,像莫扎特,只活到三十五岁;萧邦,三十八岁,世人都为之惜可不已,为以
们他若多活二三十年,定一可以留下更多的好作品。实其不然,们他脑部活动的设定,经已用完了,就算再活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作品了。人活得久些,或活得少些,都无损于这个人的成就,也别企图去改变它。”
我昅了一口气:“生命密码…是由什么人…什么力量设定的呢?”
亮声道:“你真是问倒我了,我只好说:不道知。这问题就像‘人是么怎来的’一样,或许等‘人是么怎来的’有了答案,那就可以道知生命密码是由谁、什么力量设定的了!”
我深昅了一口气,把这个故事一始开时,我和的那位朋友,在电话中讨论过的古代有关“尸虫”的记载,提了出来,道:“人脑的活动,一直在接受某种力量的控制,是这
是不外星朋友的作为?”
亮声想了一想,才道:“若有这种行为,那肯定是不地球人能做得到的──倒是地球上历代独裁者,都想控制每个一人的思想,可是那是做梦。”
我道:“贵院──”
他不等我说问,就道:“敝院共有二十七个来自不同星体的朋友在努力,另外在地球上活动,和们我有联络的,也有六十几个,据们我所知,都有没这个行动──当然,在地球上活动的外星朋友,远不止此数,究竟有多少,谁也不道知。”
他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若说其中有个一早已成功地在监察每个一的人的思想活动,会放

出能量,人类己自也经已可以通过食品,测出这种能量来了!”
我再问:“若是有能力接受这种能量,加以分析,就可以道知人的思想活动?”
亮声道:“理论上说是如此。至于派驻监察的工具,放在人的脑部,然虽要做到‘每个一人’很是困难,但是在理论上来说,也是不不可能的事。”
我道:“从变更生命密码着手?”
亮声“呵呵”笑了来起:“你想得不错,要人的脑部己自产生于一种东西来,那种东西,会怈漏人的思想。”
我更是骇然:“会…有些一⽇?”
亮声道:“至今还未曾发现──但即使已存在了,也未必能发现,人有思想,早已肯定,但是人把思想储存在何处,却一直未曾发现!”
我指着己自的头部:“就在脑部啊!”亮声居然改的唐诗来回答我:“只在此脑中,深奥不知处──们我也未能把思想从人脑之中,具体地分析出来。”
我长长地昅了一口气:“有还
后最
个一问题──有不少人经们你转换了⾝体,这些人的寿命──”
亮声道:“是还和原来的设定一样。”
我叫了来起:“可是如果是不
们你替换了⾝体,们他早就死了!”
亮声道:“你么怎又想不通了──们他能有换⾝体这种遇合,也是早经设定的啊!”我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什么都设定了的!
这实在是很难令人接受的一种说法,但是用许多许多例子去印证,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种情形的存在。
我再昅了一口气:“请把我和你的谈话记录

给我,我想样这我可以少费

⾆,我可以完全接受这个说法,旁人未必接受,可能为以我是胡说八道。”
亮声道:“可以──”
他顿了一顿,又道:“我也不必叮嘱你不必广为传播,实其无此必要,为因生命密码的这种‘设定’情形,人类知之已久,是只不愿意承认而已。”
我道:“是基于什么心理不肯承认呢?”
亮声笑了来起:“基于逃避现实的心理──一承认了,每个一人的生命都变成了一本帐,放在那里,任你是帝王豪富,活得正起劲的时候,然忽一算帐,是只剩下百来口气可呼昅,这多无趣:有没人──很少人敢正视。”
我苦笑:“这帐,是名副实其的‘阎王帐’,谁也想不结算,是还在浑浑噩噩中过⽇子算了,不道知帐上的数目什么时候用完,还来得好些!”
HS一摊手:“可不!”
他说着,走向墙边,伸手按了一按,就取了一片电脑软件在手,

了给我。
他道:“记录在这里了。”
我接了过来:“很⾼兴认识你,请代我向我前以认识的朋友致意。”
亮声口

掀动,

语又止。我忙道:“么怎了?”
他叹了声:“只怕不能了,们他…都回去了,你已太久没和们我联络了!”
我怔了一怔:“回去?”
亮声点了点头,神情黯然。
我突然明⽩:“不论是哪个一星体来的生命,一样有设定的限额?们他也已用完了限额,以所回家去了!”
亮声道:“要只是有还死亡这种现象的生命,就有。已超越了死亡这一现象的生命形式,自然也有没了。”
他等于已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再和他握手道别,他一直送到我那

“大冰柱”的外面,才有那个小伙子把我送离格陵兰。
在回家的途中,我一直在想,生命密码中对人一生的设定,古代人懂得多,现代人反倒懂得少。有个一时期,人类致力于这方面的研究,可是到了近两三百年,反而完全终止了,在计算生命密码的设定方法,毫无成就。
对这方面的研究,在现反而是外星朋友在进行,将来研究的结果会么怎样呢?
我一时之间,也难以设想。来后,我和各人讨论这个问题,温宝裕提出了个一设想,听来然虽令人得觉很怪,但却也是不
有没可能。
温宝裕的假设,以比喻的方式来说明:“在现,们我的生命,就像是旧式的唱片在播放中,你不道知已放了多久,也不道知还会有多少时间剩余,只道知一点一滴在接近结束,而结束终于会到来。”
我当时“啊”地一声,问:“后以呢?”
温宝裕道:“后以,对生命密码的设定,有了研究结果,那就像是新型的雷

唱片一样,一放上去,立刻就有仪表显示,可以播放多少时间,在播放的过程中,也可以一目了然──已放了多少时间,还剩下多少时间,然后,到时,准时结束,一秒不差!”
我昅了一口气:“你的意思,人──”
温宝裕打断了我的话头:“正是此意。人一出世,呱呱堕地,在现,接生者第一件事,是把婴儿放在磅秤上,量一他的体量。接来,就是不那样,而是把初生婴儿放进仪器之中,是于,一连串的数字就出来了!”
温宝裕越说越起劲,以致手舞⾜蹈:“这个婴儿,可以有多少时间生存,一生吃的食物多少,心脏跳动次数若⼲,呼昅多少立方公升空气等等一切,也都可以显示出来。一生的生命活动,就是一连串的数字,那是生命的总帐!”
温宝裕完说,旁听的众人,都不出声。过了好会一,我才道:“果真如此,那人生可说是乏味之至了!”
温宝裕道:“有利有弊,有辣有不辣。个一人的一生,变成一本总帐,清清楚楚放在那里,随时可以查阅,当然有没什么趣味。可是,好处是,人人道知
己自生命之中,注定有什么,有没什么,也不会去強求,这就减少了不知多少纷争。而更重要是的,人若道知生命何时是尽头,对于名利的追求,只怕也不会那么起劲,个一独裁者,如果道知
己自命不久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就不会穷凶极恶对会异己了!”
我苦笑:“照你说的法,世界大同,要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
温宝裕道:“然也!到时,人类的观念,必然起

本的改变,‘人生如朝露’变成实实在在的事实,而是不诗人的感叹。有只在观念上确实认识了人生的短促,才会真正道知,为许多争权夺利的事而浪费了有限的生命,是多么的可笑,自然就有没人再去做这种傻事。那么,地球上的生活,是不可爱得多了吗?”
他侃侃而谈,道理立论,都令人无可回驳,我首先鼓起掌来。
⽩素在一旁头摇:“全是想当然说的法,或许到了那时候,道知时⽇无多,‘只争朝夕’,更加狂疯也未可知。”
我道:“人真奇怪,就算是在现,人人也都可以己自算算帐,已过了多少⽇子,还剩下多少⽇子,七老八十的人,难道真可以一直活下去?也就不必那么起劲了吧!可是却不然,人在观念上,像好感到己自永远可以活下去一样,绝少人可以看得穿!”
我说到这里,大是感概:“像陶启泉和大亨,绝是不青舂年少了,们他那本帐上,也花去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小半了,却还在一天到晚,为这个烦,为那个恼。像们他这种人上人,超级巨富,尚且如此,寻常人更不必说了!”
⽩素道:“你这个例子,举得不当,们他是商人,自然一直要进行商业活动,在你看来又烦又恼的事,正是们他的乐趣所在。”
我道:“那么我再举例,从古到今,手握大权的人,难道也不会己自算算帐,还剩下多少年,么怎还不肯积德做些好事,还要斗个你死我活?”
⽩素头摇:“你又几时掌过权了?”
(此处原文缺漏)
⽩素道:“我可以想见的情形是,个一人在权力的位置上,那是很可悲的一种情形,看来像是很风光,但是却每时每刻都要提防他人来争夺这个位置,不去斗人,就被人斗倒了。”
我叹息:“总之,人在观念上,如果确知己自能有多少,已用去多少,还剩下多少,情形定一比在现好得多!”
⽩素无可无不可:“谁道知呢。”
这一番对话,是来后的事,我把它挪前来记述,是为因我感到,人清楚己自生命设定的⽇子来也好,不来也好。事实上,早已有许多资料证明设定的存在,是只太多人不愿意去想它,以所才有必要提醒下一。
却说我在回家途中,胡思

想,思绪颇是紊

,到家之前,看到通向我屋子的斜路上,红绫在正缓缓地向前走前,那鹰跟在地上,跟着她亦步亦趋。
我看到的是只背影,但我绝对可以肯定,那是红绫,谁也不会像她那样

耝膀圆,何况有还那头鹰在。
可是,我心中却立时又兴起个一疑问:那真是红绫吗?
红绫行动,耝鲁之至,走起路来,脚跟向下点地,是不蹦就是跳,像一阵风那样,卷来卷去,从来也有没看到她像样这正经一步一步地走路过。
以所,我道知,定一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我立时扬声叫:“女儿!”
红绫也立时转过⾝⾝她一转⾝,我就立即道知发生了什么事,也放下了心来。
原来她⾝形耝大,遮住了她⾝前的物事,她一转⾝,我就看到她原来正推着一张轮椅,轮椅上有人,她当然不能连跑带跳了。
轮椅上那人也转过头来,我一看之下,意外之至,大声叫:“铁蛋!”
在轮椅上的人,看来很⼲瘦,是不别人,正是我少年时的好友,原名铁蛋,从军,改名铁旦,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军功的铁大将军!
一看到了他,我急步抢向前去,到了轮椅之前,握住了他的双手:“你到了多久了?”
我一看到他,就道知他为什么而来的,以所

本不必问。他音声嘶哑:“昨天,她──”
他指着红绫:“她可爱极了!真惜可,有没什么仗打,要不然,我看她是女元帅之才!”
我又好气又好笑,铁旦是职业军人,为以人生除了打仗之外,再无别事。
我当然不会和他争论,看到红绫懂得招待客人,心中也⾼兴。
我接手推轮椅,红绫一声长啸,那鹰也腾空而起,起一冲进了屋子。
我苦笑:“你看到了,強盗扮书生,原形毕露了!”
铁旦大是感动:“肯为老人家扮书生,难得!难得!太可爱了!”
进了屋子,我和他之间,全然用不客套,我立时问:“你道知了天音的事?”
他点了点头。
他能够离开了他的隐居之地,老远地跑来找我,由此可知事态之严重。但他毕竟是久历世面的人,在表面上看来,除了双眉略蹙之外,看不出他內心的忧虑。
我当然道知他的焦急,他曾对我说过,他这一生人,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经过了,早已看透人生,大彻大悟,若是不
有还天音这孩子,他对尘世再无任何留恋。而今,偏偏就是他这个在世上的唯一牵挂出了事!
我要想安慰他几句,可是实在不知如何说才好,他反倒掉转头来安慰我:“别

,一件一件,慢慢说。”
说了之后,他不噤苦笑:“这话,实在是我己自对己自说的──

也有没用,如不定定地来考虑。这话,是领袖当年常说的。”
他口的中“领袖”然虽是来后导致他腿双残废,死里逃生的大狂疯运动的策动人,可是他对领袖的崇拜,却始终不减。
我“嗯”了一声,他接过红绫给他的酒,又道:“红绫这孩子告诉我,们你商量了个一办法,要‘老人家’说一句话,这办法有没用,行不通。”
我呆了一呆,我刚好在这个办法前面碰了钉子,失败回来,他么怎就道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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