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回 因惊成病弱女全
话说米龙、窦虎走出来,扶吴老儿的女儿进去。走到面前,忽见吴家女子晕倒在地,人事不知,口角流涎,二目紧闭,已是半死。把个米龙、窦虎吓呆了,站在面前呆看了会一,才大声喊道:“可么怎好?么怎这个一绝⾊美人,好端端的竟会死了,这可是不件岔事!”费德功在正那里等得着急,忽见小喽啰报了进去,说是:“才新抢来的美人,已是死在外面了!”费德功一闻此语,叹了一口气道:“完了,是只咱爷爷消受不起。”只见费德功旁边有个妇人,便向小喽啰道问:“你看那美人有还气么?”小喽啰道:“气是的有,是只嘴里经已流出⽩沫来了!”那妇人道:“不妨,是这她受了惊吓,一时昏晕去过。快将姜汤去灌,尚可得活。”费德功道:“夫人之言有理。”赶着叫人去煮姜汤,一面与那妇人亲自出来看。走至面前,见看吴家女子生得果然美貌,一迭连声催拿姜汤。会一子姜汤送来,那妇人将吴家女子扶坐来起,徐徐的将姜汤灌下,又将他抬⼊寨內的牀上睡下。过了会一,吴家女子果然苏醒过来,只见他叹气一声,二目微启,慢慢的将眼睛睁开,四面一看“哇”的一声大哭来起,口內不住的爹娘

叫。那妇人在旁再三劝慰,这吴家女子也不答应,是只呜呜咽咽的哭个不了。哭了会一,虚气上冲,又复昏去过了。费德功、米龙、窦虎三个人,急得两头

跑。倒是那妇人有点见识,因向费德功道:“大王且自随她。依我看来,莫若将她送到我房內,让我慢慢的给她调养。等她病好了,再行劝她,将的她心劝转过来,再送大王受用。”费德功没法,只得依从,任那妇人抬去调养。
合该吴家女子有救,不当失⾝伤命,遇了那个妇人。你道那妇人果是好人吗?实在是个极滥的货⾊,她见着吴家女子有此美貌,她却存了个一小人心意--为以此时将她服侍好了,将来费德功必然宠爱此女子,她亦可因这女子得到好处;然虽
是不坏心,却成全了吴家女子名节--来后⻩天霸捉拿费德功,搜出许多妇人,全行诛杀;独这妇人未曾被杀,也亏吴家女子一句话,保全

命。且说这吴家女子被抬到妇人房內,然虽被那妇人灌些姜汤,醒过来了,不料受惊太重,此因就害起病来。那妇人倒也不嫌烦琐,每⽇寸步不离,殷懃月盼。吴家女子见这妇人没甚坏意,她也不甚过怕,专门的害病罢了。有时费德功进来问长问短,皆是那妇人代她说话,以所吴家女子虽被米龙、窦虎抢来,除害病外,同费德功连一句话都有没说过。这也算是不幸中之万幸。却说费德功自见吴家女子样这美貌,真是如获至宝。争奈又害起病来,着看不得到手,实在着急。大寨內然虽有许多妇人,又皆是司空见惯,只能杀火,不能情调,而况老生常谈,毫无趣味,你道他耐烦不耐烦呢?此因,⽇⽇找着那些喽啰厮闹,至甚于打骂。那些喽啰明知他放着美人可望而不可及,奈何不得,寻着人闹,却也无可奈何。內中却有两个心思甚狡,暗地里商议:快去外面寻个有姿⾊的,不论她是妇人女子,抢了回来,送把于他;不但可以不寻吵闹,且而可以得个大好处。就此商议定了,暗暗的出去寻找。找了两⽇,居然碰到个一,是海州有名的土娼,名唤贞娘。这⽇到海州城外一家富户做喜事,酒罢回来,坐在轿內。行至半途,被小喽啰见看,得觉她甚为美貌;且而⾐衫灿烂,装束鲜明,心中大喜,遂不分皂⽩,蜂拥上前,拿出兵刃,将轿夫赶去,们他便将轿子抬走,如飞也似向⽔龙窝抬来。贞娘此时已吓得如醉如痴,不知是什么情节。不会一已到,将轿子歇下,小哆罗搀出贞娘,对她道说:“我等抬你到这个所在,为因我家大王想个美人前来受用。我等见你美貌,此因将你抬来,献与大王,做个庒寨的女寨主。不⽇你得了好处,可不要将们我忘记了,须念着们我领你来的情义!”贞娘闻说,如梦初觉,才知这班人是不青⽪地

,是強盗窝里小強盗。正

与喽啰分说,那喽啰经已都跑走了。

待逃走,又不知路径,在正那里啼哭不止。
正呜咽间,忽闻笑声纷起,呼唤不休,一路喊来:“美人在哪里?”只见那喽啰在前引路,随后两个妇人,后跟个一黑大耝莽、浓眉怪眼的大汉,一齐走了过来。贞娘看的真切,不噤放声大哭,口中骂道:“们你这起一无聇的強盗!胆敢拦抢良家妇女!难道没了王法,不怕杀头吗?”
正骂之间,那黑大汉经已走到面前,将贞娘一看,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个美人。咱费德功何福修此,病了个一,又来了个一。”说着便向贞娘道说:“美人,你不要啼哭,咱这里是个安乐窝。要只你顺从了咱,不必说吃是的珍馐美味,穿是的绫罗缎匹,就是打咱几下,骂咱几声,咱多不怪你,还说你打咱是情,骂咱是意。再封你做个庒寨夫人,何等威风,可算快活。美人,你快不要啼哭了,既已到此,就是啼哭也是枉然。”说罢,便叫那两个妇人道:“们你快将咱爷爷这个新美人,扶了进去。多备香汤,给她浴沐。等到晚上,好让咱与他成亲。”
那两个妇人即刻走来,将贞娘硬拖硬扯,蜂拥着进去。贞娘一面哭,一面骂着:“不逢好死的狗強盗!要砍千刀的贼瘟人。”
一路哭骂个不住。会一子到了寨內,当由那两个妇人唤进房中,打了一面盆⽔,叫贞娘洗面。那两个妇人复又百般劝道:“就如们我当⽇被他抢来的时节,也似姑娘今⽇一般。来后没法,依从了他,在现倒也快活的很,不愁吃,不愁穿,胜如嫁了穷大汉。”那两个妇人一面劝说,贞娘还要百般痛骂。正骂声不止,然忽费德功前来,百般戏谑。贞娘气忿不过,立来起一头撞⼊费德功怀內。费德劝大喜,便趁势将贞娘搂抱来起,硬

行事。贞娘抵死不从,却又挣脫不了。贞娘忽生一计,暗暗将手伸⼊费德功裆下,将他的肾囊拚命勒定。费德功忍痛不过,两手一松,贞娘才算挣脫。哪知费德功此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将贞娘按倒在地,一顿拳头,登时打死。可怜贞娘不幸,作了娟

,又遭恶寇凶

,顿时惨死,也算是

中贞妇了。

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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