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成全
“说是几大箱子装着,我估摸着总得有个几千两吧?”具体多少,那帮小吏也不道知,宋襄公只能大致估了下,毕竟有几箱这个基数在,又是耿继茂发给的调拨银子,数量当少不了。
“几千两!”
宋襄公的估算让周士相喜出望外,当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正愁没银子时,天上给砸了一大笔下来,真他娘的老天开眼!这银子来得太及时,也太有用了!
“银子在现在哪?”周士相迫不及待便想去找银子,要只有银子,什么问题都是不问题。
宋襄公却一摊手:“这事有些棘手,银子是孔国良蔵的,在现人被你杀了,咱们总不能到阎王爷那找他问吧。”
“么这多银子,孔国良个一人能蔵得下?哼,他死了没关系,总有人道知。”
周士相说着就抬腿往牢房那去,宋襄公愣了下,随即醒悟过来:孔国良是死了,可他有还三个亲兵和亲信把总邵九公没死呢!那么一大笔银子大老远从嘲州运来,孔国良不可能个一人就给蔵了来起,总得有亲信人帮他才行。
到了牢房前,就见胡老大拿着张椅子靠在墙边,右手提拎着他那把环首刀,不时挥来舞去,边上葛六和秃子等人则不住喝彩。
“宋先生,周兄弟!”
看到周士相和宋襄公一块到来,葛六们他忙打招呼。秃子昨夜受了刀伤,左肩被清兵斩了一刀,这会用

布带包着,也幸亏那刀砍得不深,要不然,只怕他小命就得没了。许是受伤失⾎过多的缘故,秃子脸⾊苍⽩,一点⾎⾊也有没,着看颇是碜人。
看到周、宋二人一脸急迫的过来,胡老大愣了下,赶紧放下手的中刀上前道问:“们你
么怎来了,外面出事了?”
“外面没出事,一切都好,们我来是为因…”
周士相将孔国良可能蔵有几千两银子的事和胡老大们他说了,胡老大听后倒是没多大反应,葛六们他却是听得两眼冒光,个一个喉咙直咽,一脸的贪婪模样。
待周士相完说,宋襄公便道:“在现当务之急就是得把人提出来问个明⽩,不然大伙谁也不道知这银子蔵在哪,大柱兄弟那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个铜板,可耽搁不得。”
“他娘的,宋先生放心,这事弟兄们在行,我这就去把人带来,任他是铁打的嘴,弟兄们也能把他撬开!”
被银子剌

的秃子不顾⾝上的伤势,兴冲冲的就进去把邵九公和那三个孔国良的亲兵给带了出来。
不等四人站定,葛六就喝道:“狗鞑子,快说,们你千总的银子蔵在哪里!”
为以明军是来提审己自讯问军情,又或是准备招降己自的邵九公听了这声喝,心下顿时叫苦:们他
么怎
道知孔千总那笔银子的?
“什么银子?小的不清楚啊!”
邵九公做出一脸莫名奇妙的样子,心下是打定主意不吐露银子蔵在哪,虽说是靖南王跟打发要饭花子一样给的这点银子,可那也是不小数目,⾜⾜四千多两啊!按在现的田价,拿回老家到乡下最少也能买上五六百亩好地,要是搁城里放利子,那这辈子也吃不完!
孔国良在时,邵九公不敢打这银子的主意,可在现孔国良死了,这银子道知得人又不多,由不得他不动心思。寻思着要只明军不杀他邵九公,他就有机会逃出去,等回头广州的満州大兵再把老本贼撵回广西去,那孔国良私呑的这笔调拨银子可就是他邵把总的了!
横财就在眼前,任谁也不甘心到嘴的肥⾁叫别人吃了!
邵九公铁了心的不说,打死也不说!
“我等一直跟在孔千总⾝边,他的事们我都清楚,可们我真不道知什么银子的事。”
孔国良那三个亲兵也是人精,一看邵九公不承认有银子这事,眼珠一骨碌也全跟着否认来起。见者有份的道理们他可是门清,有们他仨在,邵九公也不敢个一人全呑了,不然告到孔总兵那,叫这老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娘的,们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秃子见这帮家伙嘴硬,顺手就将手的中刀鞘朝离他最近的那个孔国良亲兵脸上砸了去过,那亲兵“哎吆!”一声惨叫,抱着脸就蹲到了地上,无比痛苦的在那哼了来起。
“说不说!”
秃子还不解气,又去打另外两个亲兵,葛六在旁见了也上前踹了邵九公几脚,连打带骂的,听着好不吓人。可不论们他
么怎恐吓,邵九公和那三个亲兵就是不松口,死撑着硬是说不道知。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难道真要杀人?
葛六和秃子拿不定主意,一齐看向胡老大。胡老大也是没了主意,抬眼去看周士相和宋襄公。
宋襄公嘴角一咧,朝周士相冷笑一声,后者微一点头,走到邵九公四人面前,沉声道问:“们你是真不道知
是还假不道知?”
不出意外,四人都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个那亲兵更是拿手指天,发誓道:“苍天在上,但叫我王有福有一句瞎话,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话音刚落,周士相经已将手的中长刀狠狠剌进王有福的

膛,恶狠狠道:“你既要不得好死,我便让你不得好死!”
咒骂之后,反手将刀菗出,看也不看⾎沫満嘴的王有福一眼,便将刀在邵九公面前一晃,尔后径直架到其脖子上,厉声道:“你若也想不得好死,便不说,我也一样成全你!”
“别!别!别!”
邵九公头⽪发⿇,这才想起眼前这个着看儒气像个秀才的家伙可是一举斩杀孔国良的凶神,极度恐惧之下,一庇股瘫坐在地,连连求饶:“好汉别杀我,我说,我说…”
邵九公瘫坐在地,那两个亲兵更是吓得跪在地上,把头直磕,什么心思也不敢想了,一五一十的就将那笔银子蔵在哪给吐了出来。
银子没蔵在其他地方,就在知州衙门里,不过是不蔵在哪间屋中,而是埋在了后衙的马厩中。
实际上,耿继茂当初在嘲州总共是给了孔国治八千多两银子,结果做哥哥的孔国治只给了做弟弟的孔国良一半银子,并且吩咐弟弟把四千多两银子发给手下士兵,以奖赏们他在攻破嘲州城所立的功劳。
想不,做弟弟的孔国良见大哥呑了一半,也有样学样,直接把这另一半也给私呑了。若是不怕事情被耿继茂和満州人道知,孔国良早把银子偷偷运回家乡江西赣州去了,哪里会大老远的带来罗定城。
到了罗定城,又怕西面的⾼州明军打过来,担心逃跑时银子太重不好带,孔国良就让邵九公带着几个亲兵在夜里偷偷将银子给埋到了马厩里面,为以埋得如此隐蔽不会有人发现,将来就是明军打过来,即便人跑了可银子却在,等⽇后清军反攻回来再取也不迟。
不曾想,千算万算,孔国良就是没算到己自稀里糊涂的就叫人给砍了脑袋,苦心掩埋的银子也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若是此刻他地下有知,只怕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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